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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裔出没2019奥斯卡请注意!

时间: 2024-01-18 12:49:39 |   作者:欧宝软件

  由中国武汉太崆动漫打造的首部动画 ,只是One Small Step,就“打败”了梦工厂耗资千万美元的短片 ,登上奥斯卡竞技场,这家只有21人制作团队的新公司靠的是什么?

  华裔女导演 的 是《冲破太空》的有力对手。制作人贝姬·奈曼透露:“太黑暗,太怪异,或者文化差异太大,正是皮克斯选择它的原因。”

  在推出了以印度裔移民为背景的短片 、以墨西哥文化为主题的 后,皮克斯更希望扩展故事类型,让不同背景的人拍摄新鲜故事。

  两部纪录片 、 也非常有望把小金人拿到手。在继父家暴阴影下长大的年轻导演 把私密影像搬上银幕,三个滑板少年的故事让人意识到试图理解过去是多么困难,尤其是它们被埋在创伤之下的时候。

  而《徒手攀岩》则被评为年度最佳“恐怖片”,攀岩中最危险的单人无保护自由攀登,被视为极限运动中的极限。它毫不容错,完美或死亡是唯二的结局。

  华裔户外名将吉米·金( 金国威)拍摄的这部纪录片,展现的就是大神亚历克斯·霍诺德挑战“攀岩宇宙中心”酋长岩的过程,亚历克斯稍有不慎就会丧命,摄制团队更深陷道德困境,面对随时有可能在镜头里消失的一个人,天天都会自问“我们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吗”?真的是用生命在拍戏。 《滑板少年》 “试图理解创伤是艰难的过程”

  在《滑板少年》的拍摄地,美国伊利诺伊州罗克福德市,电影举办过一次首映式,导演刘冰以前的几位邻居也来到现场,他们说:“对隔壁紧闭的门里发生的事情,我感觉到很惊讶。”

  罗克福德市人口不到20万,却被评为全美第二危险的城市,犯罪率居高不下。据罗克福德警局提交的2015年最终犯罪数据统计,接近四分之一的犯罪,是由于家庭暴力所致。

  纪录片中的少年,Keire、Zack和刘冰,被一点点“摧毁”在家暴记忆的追溯中。而珍贵的是,有些人也完成了一次向过去的告别。

  “我生活中的很多决定都是基于要宣泄自己、疏导自己做出的,这些发生在家庭内部的伤害和暴力,最大的阻碍在于我们的感受从来就没被认可,从来就没被接受。要承认自己身上真的发生了这一件件恶心事需要巨大的勇气,尤其是在你没机会弄明白它、和别人谈论它、而你的年纪又慢慢的变大的情况下。”刘冰说。

  2012年末,23岁的刘冰完成了一个视频,内容是关于滑板者与家人的关系。但他还想拍得更深入,于是开始采访自己认识的滑手们,问他们平常不愿意跟别人聊的问题,比如父母、家庭、情绪等等。

  一年半的拍摄时间里,刘冰注意到一个现象,滑手们通常和父亲的关系不太好。2014年,他把这个结论提给了芝加哥的Kartemquin Films,此公司最出名的作品是 《篮球梦》(《Hoop Dreams》),那部电影花费了6年时间拍摄,讲述两个来自芝加哥贫民区的黑人少年追逐篮球梦的过程,梦想最后变成了一个令人心碎的现实故事。

  Kartemquin希望刘冰拍摄一部内容更丰富的长片。当时,《滑板少年》的主人公之一、黑人男孩Kiere只是刘冰众多调查样本中平凡的一个,因为要做长片,刘冰回到他曾经生活过的罗克福德继续跟拍Kiere的生活,彼时白人男孩Zack即将成为一名父亲,刘冰觉得这是个可持续追踪的纪实素材。

  以一种写实的方式长时间跟拍较少角色的决定,是与Kartemquin合作的结果。刘冰最终在《滑板少年》中选取的三个人——Kiere、Zack及他自己,经历非常相似:破碎的家庭、父母再婚、不宽裕的生活、家庭暴力。

  有人说,如果被拍摄对象没有处在完全放松的状态,纪录片是没有灵魂的。在《滑板少年》中,无论是Kiere还是Zack,或是Zack的前女友Nina,镜头下的他们都非常自然。除了彼此熟识,刘冰并没什么窍门,就是不厌其烦地采访、拍摄,“你只需要拿着相机,等待有趣的事情发生”。

  《滑板少年》执行制片人戈登·奎因制作和导演了30多部纪录片。他告诉刘冰,如果一个人对某个问题不感兴趣,你能够继续,然后在采访中再回到那个话题。

  “我年复一年地问Kiere和Zack关于他们父母的事,把这样的一个问题问到了极致。有时会得到一个重复的答案,但更多时候,我们都有新的东西需要学习。如果我没有敦促Kiere反复谈论他父亲,我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父亲的许多建议。这样的一个过程让我意识到理解我们的过去是多么困难,尤其是当它被埋在创伤之下的时候。”刘冰说。

  《滑板少年》出色的剪辑为人称道。刘冰一直努力拍到更多画面,但是很多人都对他说“你不可能把这么多东西塞进一部电影里的”,事实上,最后很多内容被剪掉了。

  这个过程中也让刘冰明白一件事:“很多东西像打拳的1、2一样简单,不要消耗很大笔墨去描述。”比如人种问题在片中仅提到一下,但Kiere一个略带尴尬的笑容,就让整一个故事更具厚度。

  刘冰谈到与制作组的磨合。从2015年《滑板少年》的第一次粗制版放映会上,刘冰就开始了剪辑工作。多年来,他和戈登·奎因无数次坐在剪辑室里工作,戈登提到了把罗克福德塑造成这一个故事独特背景的重要性,并且一直强调:“一部作品将不可避免地反映社会问题。”

  当刘冰与编剧乔希·奥特曼合作时,奥特曼建议,在把每个角色的故事编织在一起之前,先让它们各自独立。在戴维斯·古根海姆工作室的一场放映会上,制作组让每一个人的故事都有了自己的结局,“如果你能让所有故事同时落地就太好了”,这句话最终促使刘冰尝试了片中那段穿插的高潮蒙太奇。

  在2017年末Kartemquin最后一场粗制版放映会上,负责印刷业务的英格丽德·罗特根说,Nina的故事有点弱。这也是促使刘冰返回罗克福德最后一次采访她的原因。

  就在那次采访中,Nina说出了“从未为自己而活”的精彩话语:“我总是别人的一部分,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姐妹,别人的另一半,别人的妈妈,我从没有一个机会了解我自己。”那是她的高光时刻。

  Keire和Zack《滑板少年》关于家庭、青春、成长,也涉及暴力、移民、种族。刘冰说,在过去几年,总有人建议他把种族问题剔除,因为与其他主题关联不大。

  在2017年11月下旬,圣丹斯电影节首映前的最后一次拍摄中,刘冰做出调整,让Kiere不再把种族作为一个生硬的话题,而是父亲教给他的东西来谈论,这最终让他认为这个部分是值得的。因为对黑人Kiere来说,不仅经历童年创伤,长大之后也面临着处在社会经济金字塔底层的问题。

  即便在入围圣丹斯电影节后,刘冰和制作组仍用了一个月时间来完善色彩校正、配乐、声音组合和动作图像的制作。当时执行制片人史蒂夫·詹姆斯跟他说:“放心,通常在圣丹斯之后你的片子还会有所改变。”果然,电影节之后,刘冰又将片长缩短了五分钟。

  刘冰说:“每次我们一定要重新交付一个版本时,我都把它看作是另一个机会来修复问题。我把这一部优秀的电影看作是一个从胚胎阶段成长为能够说出完整句子的孩子,如果没有进入圣丹斯,我还会继续拍,这是一个永远不可能真正完成的项目,现在我只是暂时离开。”

  原本刘冰并不想让自己的故事出现在镜头下,不过作为滑板社区的一员,作为一名家暴受害者,他用一种间接但直观的采访交流形式,让自己的故事也成为影片不可或缺的部分。

  刘冰在片中有一段对母亲Meng Yue的采访,是双方情绪爆发的时刻。他的母亲和家庭来自成都,1994年,在他5岁的时候,和母亲离开中国,先是搬到阿拉巴马,然后洛杉矶,最后在伊利诺伊州的罗克福德。刘冰从8岁开始住在那里,读小学、初中,一共呆了11年,直到19岁前往芝加哥上大学。

  刘冰的妈妈在罗克福德一家披萨店上班,遇到了他的继父。有一天那个男的来到披萨店,两人开始互相了解,后来他就跟着妈妈回家了,成了刘冰的继父。刘冰有点埋怨妈妈,他说:“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某一些程度上抛弃了我。”刘冰遭遇继父家暴数年,即便他已经去世,想到他,仍会发抖。

  “为什么拍摄者就需要出现在自己的片子里呢?”刘冰曾经问自己。可是当Nina告诉他Zack虐待她的时候,刘冰不得不去验证自己作为拍摄者的合理性。他需要挖得更深,并接着来进行调研。他认为采访母亲,能帮助观众理解他的背景,对纪录片有帮助。

  而在双方对谈过程中,刘冰也说出了《滑板少年》的主题:“我需要向前,而不是活在过去。”虽然与Kiere、刘冰不同,另一主人公Zack并未变得更积极。

  2018年,刘冰最喜欢的电影之一是 《八年级》,因为它认可并尊重了一个八年级女孩的情感,而很多人在看《八年级》之前,甚至没意识到对这种情感的漠视。

  “一个创伤幸存者的心,一个施暴者的心,一个母亲的心,一个儿子的心,是一回事,但如果你同时走进所有这些人的心呢?这是用一个更真实的视角来看待创伤的循环。为了在复杂的拍摄上取得进展,我们一定要考虑情绪、尊重每个人。”

  但对一个孩子而言,刘冰说:“没办法理解以及真正受伤的,是他们以为痛苦是爱的一部分。爱的定义是什么呢?他们会说,得到爱也会得到伤害、他们伤害我因为他们爱我,我觉得这些话是心碎的。”

  附:刘冰INS发布两位滑板少年备战奥斯卡近照 《冲破天际》《包宝宝》 在“中国风”上剑走两极

  《包宝宝》中有一处细节导演石之予特别坚持:咖啡桌上放着一卷厕所用的卷纸。非亚裔工作人员问是不是搞错了?她说在很多中国移民家庭,囤几吨卫生纸更实用,这样就完全不必再买面巾纸。片中她对中国元素的使用到了狂热的地步。

  但在《冲破天际》里,很多中国元素都是以“彩蛋”形式出现的,比如璐娜收到国家航天员选拔计划录取通知书时,收信地址为“光谷大道61号光谷智慧园”,正是出品公司——太崆动漫武汉工作室所在地。

  “完全迎合中国观众的胃口,我们是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呢?不是。创作团队做过N个不同的非常炫的、震撼的、或是复杂的版本,但我们想,能否用最简单的画面打动观众?”执行制片张汉德说。

  美国电影协会评价《冲破天际》:“在文本信息、标题党甚至是照片墙等各种媒介包围的世界,简约表达从未显得这么重要。在与《冲破天际》的主创们开展讨论时,我们为这种简单的力量叫好,它与众不同。”

  2015年一部叫做 《美味盛宴》的短片拿到奥斯卡小金人,男主人公单身、恋爱、失恋、成家都是通过一只狗的视角和各种饭菜体现。《冲破天际》的主创受到启发,但他们在画风上做到了更简约、更纯真。

  导演 巴比·庞迪亚斯一直想做一部像插画一样的短片,把动画做成像会动的故事书一样。动画总监李涌瑞解释:“用三维表现出一种绘本似的美术风格,将扁平画风做得更极致,让画面看起来既像3D一样贵,又保留2D的美。这是我们的目标。”

  《冲破天际》三位主创:张少甫(左)、巴比(中)、安德鲁(右)张少甫5岁移民美国,妈妈开了家裁缝店;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巴比是第二代菲律宾裔美国人;安德鲁做动画得到父亲的长期支持;这些个人经历都被融入短片

  《冲破天际》的两位导演巴比·庞迪亚斯和 都是制片人 挖来的迪士尼前同事,在迪士尼要熬到动画导演的位置可能要花费数年,来一家创业初期的公司显然更能施展拳脚。

  张少甫少年时期的作品《龙娃》就拿到第 38 届学生奥斯卡金奖,先后供职索尼动画、迪士尼,提名过两次安妮奖。因为是公司CEO,虽然也做了不少导演的工作,但他懂得“让贤”,更得体地做一名leader。

  2015年, 《西游记之大圣归来》为国产动画点燃一把火,让张汉德看到行业前景,加上武汉的利好政策,他“怂恿”儿子张少甫回国创业。“这是一个历史机会”,张汉德说。

  他早年赴美,拥有三个硕士学位,在华纳做过Marketing Sales,后在金融行业浸淫多年,还曾是美国两家公司的中国事务执行总裁。

  “我离开迪士尼的时候,很多人问我,你为什么离开这么优秀的一个环境?我想了很多次:如果只有这一次生命,活着的时候,必须要做点大事!”张少甫说。

  这对父子身上总有一种激昂的情绪,就像他们曾说“从迪士尼辞职不是为了做外包的”,而一家制作团队只有21人的新公司不做外包只搞创作,这像是自杀式的行为。

  太崆动漫两年前诞生,《冲破天际》是此公司的首部作品,讲述华裔小女孩璐娜在鞋匠爸爸的呵护下,追寻太空梦想的故事。只是One Small Step,就“打败”了梦工厂耗资千万美元的短片《兔耳袋狸》,登上奥斯卡竞技场。

  太崆动漫由跨越大洋的两个工作室组成,一个位于美国洛杉矶,核心团队来自迪士尼;一个位于武汉光谷,集结国内各地动画人。《冲破天际》创作中,洛杉矶团队负责创意、大纲,武汉团队提供素材、信息、资料。

  对于《冲破天际》画风,有人问“你们用了什么滤镜”?其实制作团队尝试了很多方法,希望在3D动画里尽可能还原插画的所有细节,几乎快要放弃前一刻才终于实现

  张少甫说,实际上“冲破天际”、“One Small Step”、“太空梦”这些都是太崆动漫作为一家新公司的愿景。在英文中对中国宇航员有一个专指词汇taikonaut,张少甫从小就钟爱这一个词,这也是太崆动漫(taiko)名字的由来。

  中国首位升空女航天员刘洋小时候在家乡与姥姥的一张合影,是《冲破天际》的灵感来源,她脸上幸福的表情感染了太崆团队。一个女航天员去太空去月球,是艰难的事情,太崆的创作者们也都曾怀揣做一名动画家的梦,从遥不可及到慢慢实现,无论主题还是心境,都非常契合。

  在揭开空巢母亲的“真相”前,妈妈吞下包宝宝的行为显得暗黑又伤感。但制作人贝姬·奈曼透露:“太黑暗,太怪异,或者文化差异太大,正是皮克斯选择它的原因。”贝姬曾参与 、 等片的制片工作。

  在推出了以印度裔移民为背景的短片《桑杰的超级战队》、以墨西哥文化为核心的《寻梦环游记》后,皮克斯更希望扩展故事类型,让不同背景的人拍摄新鲜故事。

  《包宝宝》是皮克斯第15部获得奥斯卡提名的动画短片,同时也是首部由华裔女导演执导的皮克斯短片。有人说这是皮克斯重要的十字路口,因为很多离职的女员工纷纷把它描述为前掌门约翰·拉塞特领导下的“男孩俱乐部”。

  《包宝宝》里,一位华裔母亲在儿子长大后,经历着空巢综合症。她幻想出的包宝宝是内心挣扎的外化,她想要放开一个已经搬出家和白人女人约会的儿子。

  石之予喜欢一幅画《农神吞噬其子》,那是西班牙画家戈雅晚年“黑色绘画”系列中著名的一幅,画中罗马神话中的农神正吞噬自己的孩子。

  “吃饭、上班、旅游,曾经任何事我和妈妈都一起做。所以当我开始长大成人,妈妈很难放手。她更常常抱着我说:‘我真希望能把你变回小宝宝塞回我肚子里,这样我就能知道你一直在哪里了。’这很甜蜜,但也有点毛骨悚然。就像你看到一个可爱的婴儿或是其他什么,它其实会唤醒一些暴力的东西,比如,‘太可爱了,我想吃了它’。”石之予说。

  这个女孩出生于重庆,两岁时随父母移民加拿大多伦多,父亲曾是四川美术学院的老师。她特别谈到父母对她成长的影响,身为一个中国移民的孩子,总是会被敦促要更努力,并且作为独生女,她也深感“被过度保护”。

  《包宝宝》想要探讨的就是过度保护孩子的父母和子女间的关系:在内敛的东方文化中,父母对孩子的爱并不会大声表达,片中中国妈妈的道歉方式是埋头苦干做一桌好菜;作为孩子,也从未正视过父母的牺牲,因而产生负罪感。对亚洲移民来讲,这是“普遍”的故事,却很少有人讲述。

  值得一提的是,皮克斯秉持一贯对细节的专注,在《包宝宝》中创造了移民家庭的“感官记忆”。石之予和华裔美术总监刘碧青走遍多伦多、旧金山、奥克兰等地的中国城,观摩华人妈妈的打扮以及买菜说话的动作,包括她们在公园打太极的样子,中国风无处不在。

  片中家庭的陈设也都是石之予眼中的“中国味”,除了电视机旁摆放电饭锅那些显而易见的,有一处细节她特别坚持:咖啡桌上放着一卷厕所用的卷纸。非亚裔工作人员问是不是搞错了?她说在很多中国移民家庭,囤几吨卫生纸更实用,这样就完全不必再买面巾纸了。

  包括华人妈妈的生活小妙招——在燃气灶眼上铺锡纸防油烟易打理,都被放在《包宝宝》中,不仔细看绝对会错过。可以说她对中国元素的使用到了狂热的地步。

  《冲破天际》参加了100多个国际电影节、动画节,入围82个,目前获得了29项大奖,包括迪士尼在内的很多公司都邀请制作团队前去交流,吉卜力工作室最近也发出邀约,请求在美术馆播放这部短片。

  虽然如此,还是有人撇嘴:《冲破天际》归根结底还是一个ABC眼中的东方故事,问题有点类似老生常谈的“中美合拍片”,不得不顾及文体两开花。

  而对《包宝宝》,除了“怪异感”,最多的负面评价集中在“亚裔刻板印象”,“无论音乐、形象、场景都在刻意贩卖所谓的中国元素”。

  张汉德深知“重口难调”的道理,“能抓住百分之三四十的观众就已经算成功了”。在他看来,中国观众的口味更高,并且速食,快速点击、快速离开是他们的特点,并不会有太多消化时间。

  “因为观众阅片丰富,能在中国爆款的片子一定要有超越好莱坞的水平。要么就很民族的,或是契合当今时代的某一个主题,而且还要借风借雨,有强势的院线发行,让观众躲都躲不过,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集于一身。”

  张汉德对时光网说:“但一个好的艺术品真正得到认知和肯定需要过程,很多时候甚至要借助外力推动,国内才会觉得是上品。Before that you are nothing。” 《徒手攀岩》 年度最佳“恐怖片”:要么完美,要么死亡

  Free Solo——攀岩中最危险的单人无保护自由攀登,被视为极限运动中的极限。这种攀登毫不容错,完美或死亡是唯二的结局。

  而位于美国加州优胜美地国家公园高3200英尺的酋长岩,则是“攀岩宇宙的中心”,一代又一代攀岩者心中的圣地。

  2017年6月3日,攀岩大神亚历克斯·霍诺德(Alex Honnold)用时3小时56分登顶,变成全球上第一个徒手攀登成功酋长岩的人。纪录片《徒手攀岩》展现的就是他长达两年的挑战过程。

  徒手攀岩是如此危险,以致于世界上只有不到1%的人在做。亚历克斯已完成超过1000次的徒手攀岩,只不过它们都没有酋长岩困难。

  亚历克斯的好友、攀岩老将汤米·考德威尔介绍,自从1958年沃伦·哈丁第一次爬上酋长岩,在那以后,它就一直是攀岩宇宙的中心,酋长岩的“黎明之墙”更因陡峭和凶险著称,号称全球最难攀爬的路线。

  沃伦·哈丁和伙伴用时46天,超过16个月完成,“因为没有办法连续攀登,必须从花岗岩中钻出螺栓,然后把自己拉起来”。

  “而我花了20年才爬上酋长岩,但假如没有绳子,我永远也不会那么做,因没有一丁点误差的余地。你能想象一下奥运会,得不到金牌马上就死掉,这差不多就是徒手攀登酋长岩的样子。”所以汤米对亚历克斯一直非常担心。

  就像纪录片开头那位女主持的不解:“有一点我不明白,一个小错误,一个小失误,你就会摔死……”

  “是的,你似乎很了解它。”亚历克斯的回答既不傲慢,也没有享受这份残酷。因为对于挑战极限的冒险家来说,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但由于缺乏安全装备,使问题更显尖锐:为何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挑战极限?

  《徒手攀岩》通过探究亚历克斯的心理,显得与众不同。摄制组探访了他的生活圈子,很大程度上把他对成功的渴望合理化了。

  《徒手攀岩》的导演吉米·金(金国威)是一位全能探险家、户外运动名将、摄影师,在备受好评的纪录片 《攀登梅鲁峰》后,他和妻子伊丽莎白·柴·瓦沙瑞莉又将镜头对准了Free Solo。

  吉米说:“我不想把它拍成一部简单的攀岩电影,或者只是记录人类运动成就的纪录片。我想用电影揭示出亚历克斯是谁,他真的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独行侠吗?所以‘哄’出另外一个他,让他‘活’起来,是一个挑战。”

  吉米和伊丽莎白,一个负责“高空”攀岩拍摄,一个专注于“地面”亚历克斯的非攀岩生活,试图挖出“超人”的背后。

  亚历克斯说:“有很多关于我处理恐惧的猜测,人们会说,他一定是个寻求刺激的人,或者有什么缺陷。”

  所以当一个作家联系亚历克斯去做核磁共振时,他同意了。扫描自己的大脑,看看它在结构上有何特别,自己是不是怪胎?这让亚历克斯觉得很酷。因为几个前女友也曾论调一致:“说我有个性,或者有类似的疾病。”

  检测结果是:亚历克斯的杏仁核完全健康,只要更高水平的刺激。杏仁核是大脑对恐惧和威胁的反应中心、解释系统。比如出乎意料地看到悬崖会往后退,并伴有心跳加速、手心冒汗等现象,这就是杏仁核的作用。

  研究人员还给亚历克斯看翻船、行凶等重口照片,通常它们都会激起正常人杏仁核的强烈反应,但在亚历克斯那里却不作用。

  亚历克斯说:“当人们谈论如何压制恐惧时,我用另一种方式看待它,我试着通过反复练习来扩展我的舒适区,我克服恐惧,直到它不再可怕。”比如他会坚持写详细的攀岩日记,设想每个可能出错的细节,离开地面之前,他已经正视了有几率发生的一切危险。

  在一次中途决定放弃攀登酋长岩后,摄制组人员跟吉米聊天:“我想知道他是否紧张了。”吉米说:“也许Spock(《星际迷航》角色)有感知神经某一些程度上是一种安慰。”

  有人评价《徒手攀岩》是一个Spock如何落入凡间但最后又飞向太空的故事。一个物欲和感情诉求都趋近于零的人,和那些沉默的岩石,构成了一个完整自洽的独立世界,那是一种极致的孤独。

  但电影深入审视了一些问题:为了追求崇高的个人目标,亚历克斯怎么面对爱他的人?

  影片花了不少篇幅描述亚历克斯和女友桑妮。某一些程度上,她是个普通人,对亚历克斯选择的职业感到矛盾,在表达自己需求的同时,还要平衡对伴侣的支持。平时都在面包车上吃住的亚历克斯会被两人新购的一所小房子牵绊住吗?

  老友汤米很开心亚历克斯能和桑妮在一起,但他也直言,对于亚历克斯这种水准的Free Solo,必须要有精神上的护甲,分心在一段浪漫关系上,会移除护甲,“你不可能同时拥有这两种关系”。

  亚历克斯的原生家庭也被提及。爸爸疑似患有阿斯伯格综合症(类似自闭症),接近偏执地喜欢旅行,在亚历克斯眼中,他像一只泰迪熊,但是忧郁,他花了很多年时间培养亚历克斯攀岩。而亚历克斯的妈妈最喜欢说的几句话是“我不喜欢”、“几乎不算数”,好像儿子做什么事都不够好,她在亚历克斯的头脑中无形灌输了一些关于成功的严格观念。

  “无尽的自我厌恶之坑”,亚历克斯说,“这绝对是我做Free Solo的一些动机”。

  《徒手攀岩》提供了一些令人回味的视角,让人们得以一窥究竟是什么力量——无论是先天还是后天——促成了亚历克斯热爱疯狂的冒险。

  吉米·金作为导演、摄影师在片中也有出镜,他更纠结于这部纪录片的道德困境:“我一直对拍摄一部徒手攀岩的电影很矛盾,因为它太危险了,很难想象,你的朋友亚历克斯,正在危急关头,你却正在拍一部关于他的电影,这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在吉米和伊丽莎白看来,影片记录了三条平行的故事线:第一是“攀岩者亚历克斯”,探索他的过去、动机,以及在准备迎接重大挑战时的精神情况;第二是“男人亚历克斯”,在准备攀登酋长岩的同时,他第一次认真的恋爱关系出现了;第三,拍摄如此壮举,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技术和伦理方面的挑战。

  “所以首先确定的,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亚历克斯的安全。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朋友从镜头中消失。”吉米透露,在过去两年时间里,为了不让外界对亚历克斯的攀岩目标大肆宣传,摄制团队秘密进行了拍摄。

  摄制成员都是专业的攀岩者和摄影师,他们深知攀登酋长岩意味着什么,所以精心准备了拍摄计划,就像亚历克斯需要制定自己的攀登策略一样。他们利用固定摄像机、无人机和手持设备,捕捉到了世界上最危险运动的画面。

  “我们想拍得很好,但是不要妨碍他,因为摄制组稍有不慎就非常有可能让他丧命,比如无人机会不会干扰到他?如果我们不小心碰到一小块石头……”一位工作人员说。

  事实上,没什么能阻挡一个为荣誉冒险的人。亚历克斯用绳子爬了大约40次酋长岩,在决定徒手攀登前,这个计划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呆了8年,哪怕最微小的一步都是精心策划的。

  《徒手攀岩》以一个俯拍镜头开场,画面中只有风声和亚历克斯的呼吸,他的一双手在岩石上寻找着看似不存在的缝隙,看起来比任何CG特效都惊人。

  而在结尾成功登顶后,采访者问亚历克斯接下来做什么?通常下午人们都会选择庆祝或是休息,亚历克斯却平静地说:“指力训练。”果然,下午他又将身体悬挂在了面包车上……

  或许要成为“亚历克斯·霍诺德”,与欲望斗争将伴其一生。返回搜狐,查看更加多